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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罗伯特·博拉尼奥(二)

“哦，亲爱的，你已经入党了？！那从现在开始，你的要像钢一样硬！”每次想起《2666》里的这句话，不管是什么情况，都会忍不住笑出来。笑容消失后，垂下，再抬头。

他本质上是个诗人。他所有的作品都是以诗歌为主，其次是无望的流浪和追逐。在他的文学三角中，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颗诗的种子，逐渐长成一棵大树，然后是世界的森林。阿图罗·贝拉诺是他的化身和影子。从《荒野大侦探》中以下诗人的逃离开始，在《智利之夜》中，罗伯特·博拉尼奥怀着敬畏之心向巴勃罗·聂鲁达致敬，而在《佩恩先生》中，他用谐音“痛苦”表达了对塞萨尔·巴列霍的不幸无法挽回的悲痛。护身符，坦克冲进墨西哥大学的时候，那人躲在厕所里三个多小时。至于《2666》，该书的第五部分是描述二战最杰出的作品之一。我从来不认为它本身是一首诗，语言、节奏、织体也是。

他所有的作品都是一个关于青春的梦，拉丁美洲没有人拾起的青春的骨架。无畏青年的勇气被击碎，被打散。从这些青春的梦里，罪恶滋生，当罪恶生长时，就生出了死亡。没有人害怕死亡，而是最终的绝望。

罗伯特·博拉尼奥的诗和他自己的诗不是一个层次的。他的小说比他的短篇小说和诗歌好。在读他的短篇小说时，我不断地将他与爱丽丝·门罗相提并论。很明显，他是一头饥饿的红发公牛，他的身手，风度，克制都超出了他的考虑。尽管如此，我仍然对他的《驴》印象深刻，这在任何一流的选集里都不为过。

他是我读过的最大胆的作家。为了验证这句话，我特意对比了他的《荒野大侦探》中的性描写和奥尔罕·帕慕克的《纯真博物馆》中的一章。我觉得奥尔罕·帕慕克在这方面是可以放下的。在《2666》中，罗伯特·博拉尼奥变得更加直接，经常说“我工作了一整夜”，似乎对快速进步不耐烦。考虑到可能带来的不适，省略了对暴力、谋杀和暴政的描述。

他属于那种你最好一口气看完的作家，就像你在电影里看到的那种不停把你扭来扭去，说个不停的人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《智利之夜》是一部只有两段的中篇小说。在《2666》中，很多章节省略了标点符号。一头鲁莽的公牛，在激情和冲劲中，你不会在意他的语法和准确性。这并不是说他不强调技巧。在我个人看来，他代表了人类在小说创作领域的最新成就。

首先，他是世界性的。在此之前，我没看过哪个作家是从南美写到北美，又从北美写到欧洲的。从墨西哥城，圣特里萨，到纽约，到伦敦，马德里，汉堡...我说的不是游记，而是每个城市的生活。其次，历史的跨度。第三，人性之恶，极权之恶，专制之恶...

他指出了当代作家应该具备的素质。21世纪，我们要有视野、知识、思维的维度。

帝国游戏最不像罗伯特·博拉尼奥的风格。但作为作者的第一部小说，同时在生计的压力下，我们更应该看到的是他对小说的第一次驾驭能力。

用他的话来说，正如这篇短文的结尾——“如果我还活着，这面旗帜就不会降下。”

2021年7月16日